【读书感悟】自我救赎

发布日期:2021-04-24   信息来源:本站原创   作者:孙倩  字号:[ ]

——《追风筝的人》读后感

时隔4年多,重读本书,依旧能够体会到KhaledHosseini(本书作者)的种种复杂情绪。好像时隔多年的老友,秉烛夜谈,回忆往昔一般。过往种种,徐徐展开……

阿米尔和哈桑从小一起长大,分享着彼此的喜乐,但是这种友情之下,却隐藏了另外一种复杂情绪。宗教,种族的冲突根深蒂固,这种情绪已经融入到了每个阿富汗人的血液当中,挥之不去,如同潜意识一般,会在不经意间流露。叶什派穆斯林,哈扎拉人,仆人都是哈桑的一部分标签,而阿米尔,作为“主人”,作为“老爷”的这种不对等关系,使得本该是“横向关系”的友情,硬生生被拽成了“纵向”。基于“横向关系”的友情,终究难以在纵向发展中长久。在父亲隐藏的秘密,阿米尔谎言的催生下,他们终于分开了。

战争开始,怀着对哈桑的歉疚,阿米尔踏上了逃亡之路,之后,在美国过上了稳定的生活,结了婚,娶了一位美丽的妻子。本以为日子就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,本以为经年不见,时间或许会冲淡内心的那份歉疚,但是并没有。在接到拉辛汗(阿米尔父亲的好友)的一通电话后,往事涌现,那个第一次说话叫的是自己名字的人逐渐清晰起来,他拉着自己给他念故事,他们一起放风筝,一起去他们的山上……拉辛汗说的“这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”也如咒语一般萦绕在他耳边,突如其来这一切,弥漫在空气中,他感觉快要窒息一般。在得到妻子的认可之后,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那条自我救赎之路。

踏上故土,一路所见,皆是饿殍遍野,毁坏的房屋,路旁的弹坑,还有沿路乞讨的人……到了喀布尔,餐馆附近的悬挂的尸体,卖义肢的人,还有荷枪实弹,留着大胡子,眼神凶横站在卡车上巡逻的塔利班,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塔利班遭遇后,一个老人向他乞讨,老人说道:“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们席卷喀布尔的情景。杀戮结束了!哇,哇!但就像诗人说的:爱情看似美好,却带来麻烦”。确实,塔利班,结束了外忧,却带来了内患。老人以前在大学任教,而且还认识阿米尔那素未谋面的妈妈,阿米尔很高兴,终于能够获取更多关于妈妈的事情了,但是时隔太远,记忆的碎片有限,老人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。接着,他们往恤孤院找去,找他的朋友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儿子,以弥补自己和爸爸对哈桑的歉疚。

终于,他们到恤孤院的门外,一番交涉后,他们随着管事的人进到院里。如阿米尔所说,战争使得父亲成为稀缺品,而且塔利班不许女子工作,因此这里的孤儿还有一部分是被走投无路的母亲送来的,但是这里又能比外面好的了多少呢。孩子们身上残破的羊毛衫,塞满缺少被褥的铁床的屋子,稀缺的食物……由于缺乏物资,战争之中,自己也没有收入,察曼不得不让“那些人”带走一部分孩子,只有这样,才能让更多的孩子活下来,察曼也可以选择一走了之,但是他选择留下,尽力支撑,在当下的环境下,阿米尔又能指责他什么呢,但是,不幸的是索拉博(哈桑的儿子)就在其被带走的孩子之列。辗转,他们找到了那个带走索拉博的塔利班,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阿米尔,一番寒暄后,他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在篮球场处死一男一女,讲述自己的杀戮……阿米尔看到马扎里沙夫的哈扎拉人遭到屠杀的新闻时的惊骇,与现在眼前这个人讲述这一切时的陶醉、忘我的神情相对比,真真令人作呕。一番寒暄后,那个塔利班叫来了索拉博,他和哈桑是那么的像,他们目光相接,互相打量着彼此,随后,房间响起音乐,索拉博随音乐起舞,那些人欢呼,吹着口哨,音乐戛然而止,他唤索拉博来到自己跟前,恶心的进行着他那拙劣的“表演”,可怜的索拉博,时不时用羞涩的眼神偷偷看阿米尔,那个塔利班突然开口,问道“我一直在想那个;老巴巴鲁后来怎么样了”这个问题,让阿米尔有种突如其来的眩晕,还有些像做梦一般的虚幻感,眼前的这个塔利班竟然就是阿塞夫,当年欺负哈桑的人,如今又在他面前故技重施,欺负哈桑的孩子,而自己成了两代人灾难的见证者,旁观者。有时候,生活就是这样,充满戏剧化,它捉弄着你,你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。往日对于阿塞夫的恐惧,一下子涌上来,这种恐惧,依旧那么清晰,并没有随着长大,有哪怕一丝丝的消弭。许久,阿瑟夫提出一个公平的建议,他说“你必须自己赢得他”,并给自己的卫兵交代,无论等会儿结局如何,他们都不可以插手,索拉博也被要求留在屋子里,作为这场比赛的观众。小时候,打架这种事,都有哈桑挡在他前面,阿米尔自是没有任何的经验的,自然不敌阿塞夫,不一会儿阿米尔便被打得遍体鳞伤,但是他却在狂笑,身体上的伤痛,弥补了心灵的歉疚,一番轮回,阿塞夫做了,哈桑永远不会对他做的事(阿米尔旁观哈桑受辱,内心愧疚,他想通过不断的挑衅,刺激哈桑,希望哈桑能够打他一顿,以消除内心的愧疚,但是无论阿米尔怎么做,甚至后来故意诬陷他,他都没有对阿米尔动手)。他任由阿塞夫的拳头在自己的躯体上碰撞,以这种方式弥补着当年捉弄,旁观哈桑受辱,后来逼走他的愧疚。或许,那一刻,他真的是解脱了。一旁的索拉博哭着,喊着,让阿塞夫不要打了,终于,他像他的父亲哈桑那样,拉起弹弓,瞄准阿塞夫的眼睛,父亲当年未做的事(哈桑有一次为了保护阿米尔,拉起弹弓,瞄准阿瑟夫,还说要让他变成独眼龙),他的儿子做了,阿塞夫从那个“吃耳朵的阿塞夫”(当时被阿瑟夫欺负的小孩给他取的外号)变成了“独眼龙阿塞夫”。如约,阿米尔带着索拉博走出了阿塞夫的地盘。

索拉博在战争、恤孤院和阿塞夫的所带来的阴影,以及阿米尔在他即将溺水之际,给出的浮木,让他对未来又有了一丝期待,但是随之而来的,移民手续的阻碍,使得阿米尔不得不违背那个清凉月色笼罩下,在清真寺,他对索拉博做出的-任何时候都不再送他去恤孤院的承诺。得到之后的失去,总是比从未得到,来的更痛彻心扉些。这种失落,远远超出了一个孩子的承受范围,他宁愿死,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魔鬼的地方。好在,阿米尔发现得及时,索拉博,被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,但是他心灰意冷,他再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哪怕一点的善意。

阿米尔,终究以一己之力,弥补了自己与父亲两代人对于哈桑的歉疚,完成了自我救赎。在得知哈桑的身世后,自己对于父亲过往对哈桑的偏爱,也能够理解了,父亲当年也通过一己之力,修建恤孤院,把钱给需要的朋友,实现着对自己的救赎。在拉辛汗的讲述中阿米尔最终也能够理解父亲-这个被自己和哈桑拉扯成两半的男人的无奈。能够理解,父亲对于自己的苛责,对于哈桑的关爱,以及在得知哈桑不得不离开家里时的失落。哈桑的身世,给了这一切,一个完美的解释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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